Pre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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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SixTONES (Band)
Relationship:
Kyomoto Taiga/Tanaka Juri
Characters:
Tanaka Juri, Kyomoto Taiga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4-07-05 Completed: 2024-10-04 Words: 12,521 Chapters: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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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现背

Notes

* out of character

Chapter 1

1.

夜里下过雨,清晨五点的街道落满了树叶。高级公寓楼下的7-11安静等待着,招牌的白色灯管发出光芒,提供足以安抚人心的温度。京本戴好口罩走进去,在刚上架的新鲜面包前驻足不久,实在没有胃口,只转向旁边拿了冰镇罐装咖啡。夜班店员利落地收款,甚至没有抬头看这个男人一眼。

清晨空旷的马路十分寂寥,被道路两侧楼宇框出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灰白色,微微发亮。湿润的空气伴随呼吸灌进肺里,使他丝毫不再感到困倦。他传简讯给今早负责接自己的经纪人,说就在楼下便利店等,然后深吸了口气,强作从容地站在街道旁饮起冰咖啡。

昨夜,或是今天的凌晨,独自离开田中的住宅回到家里,躺在只有自己的床上,入睡又再次醒来,断断续续。即使闭上眼睛,也会难以自控地回想起几小时前的情景,与田中之间的每一句对白都历历在目。

进入玄关时京本听到田中似乎正在与人通话,于是不自觉地噤声,动作也放得很轻,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田中注视着他进来,用无声的口型告诉他电话另一端是母亲。他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的壁橱,轻车熟路地找出一只干净的玻璃杯来给自己倒酒。

没有,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听到田中这样说,他内心无意识地焦躁起来,咬着嘴唇,手里的玻璃酒杯被他带点力度地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几分钟后田中结束了与家人的通话,也端着杯子走过来续酒。田中不喝威士忌,另打开一瓶伏特加酒,拧回瓶塞时开口问他:待到几点?提前叫好回去的计程车。

留宿不行吗?京本反问。

明早有工作,他们会去接你。田中回答。

京本缄默不语。他只是一下明白了这话语里的意思,因此更觉得好笑,没有恋情时他尚且可以拜托经纪人在结束工作后直接送他到田中家,现在却要小心规划极力掩饰,不被发现自己彻夜待在对方的公寓。总是这样故作隐秘,明明又不是在偷情之类的某种不伦关系。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翻涌着,说不清楚是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京本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岛台上并排放着的两只酒杯,忽然拿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轻飘飘地说:不觉得累么,我已经很累了。

别这样,田中说着握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好好看着他故意转开的侧脸,用手指撩开他脸颊旁边的碎发,轻声问他:在生气吗?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京本不确定地动了动嘴唇,他说,我不知道。

他的确说不清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是出于什么,一段人尽皆知的情感关系也并非他想要的,可他仍对这番隐瞒感到烦躁。他任由田中拉着他的手臂,身体几乎要碰在一起。田中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发红的耳朵,对他说对不起。他转过头,看到田中一副祈求又忧虑的表情望着他,这一刻他的感受又变得乱七八糟的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要离开,他已经准备好逃跑,就像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无论如何不去直面囹圄,只管逃离。

可能只是累了,京本说,或许我该回家休息。

翌日到达工作地点后照例先开碰面会。京本走进房间时看到人已几乎到齐,大抵是受少年时期积累下的习惯驱使,他径直走向了田中与森本之间的空位。森本在他坐下后凑近和他打了招呼,讲了几句闲聊的话,而田中只是在桌下碰了碰他的手腕,什么也没说。

午休时京本再次回到休息室,意料之中的只有田中一个人在。于是他关上了门,缓步走到田中面前的桌子旁,懒散地倚着桌角。田中也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他说:慎太郎绝对已经猜到了。田中没什么表情,只是问他,你怎么知道。

刚刚吃午餐时,在只有我俩的时候,慎太郎悄悄问我说,树怎么又开始不吃饭,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你知道的,如果不是觉得我能回答,就不会单独来问我,对吧?京本皱着眉解释。他看田中似乎是在思考,于是追问:你怎么想?

没去吃饭是因为没有胃口,没有精神是因为昨晚彻夜在想,为什么きょも会突然生气离开,实在是想不通,因此完全没能睡觉。田中口吻平淡,说出这些话时还能表情温和地望向他。

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在原地。然后出于想要回避这份不知所措,他环视起房间。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吗?

不在乎什么?田中问。

能不能待在一起、我去不去找你,这些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一切只要以不被发现为前提,能够瞒住所有人就好了。京本这样想着,内心不由想要尖叫。他渴望自己能把这一切质询都说出来,一想到自己为这份想法而独自痛苦着他就更觉得委屈。树难道没有产生和我相似的感受吗,如果这不是两个人情感的联结,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再想下去他的情绪几乎就要溃决。

算了,他说,工作的时候不聊这个。

可田中垂着眼睛去握他伸出的手指,又抬起头,和他相互注视,一瞬间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暴戾地甩开对方的手了,只好就这样僵持着。田中看出他神情松动了一些,站起身来贴近想要吻他,却停在距离只有几寸的位置,盯着他颤动的睫毛,看似是在等待允准,实则传达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勾引意味。

京本难以招架,自我放弃般地扬起脸来和田中接吻,腰向后折过一点,让对方能够捏着他的下巴找好舌吻的角度。田中挤在他两腿之间,手很安分地扶着他后背将他往自己怀里压。他抬手想要搂住田中的头,但碍于头发为收录造型喷过发胶,只能手臂环着对方的脖子,胸膛起伏着吻到快要缺氧,分开后田中还用嘴唇轻轻蹭过他的耳朵、颈侧和下巴。

在工作场所没有人的休息室里接吻,从交往前的暧昧阶段他们就断断续续在这样做,成为恋爱关系的两个人后却再没有过。想到这里京本的心情又黯淡了几分,他想,自己大概是就被这样不明不白地哄好了,只是隐隐感到难以心甘。

2.

交往后不久,考虑到田中昼伏夜出的烦人作息,京本把他的指纹录进了自己公寓的门锁里,方便他进出也好让自己不必随时应门。凌晨,京本结束工作回到家,打开灯才被沙发上合衣睡着的人吓了一跳。田中也醒过来,起身眯着眼睛看向他,说:吓到你了?对不起哦。

不,没关系。京本摆摆手,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端回客厅的茶几上。喝醉了吗?他并没闻到酒气,却还是这样问了。田中摇头,他又说:怎么不进房间里睡?

我不确定,きょも是不是还想让我待在这里。田中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看京本还是面无表情就忽然伸手去拉,把人拽得失去重心,跌坐进他怀里。做什么?京本说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后背贴上温暖的胸膛。

田中将脸埋在他后颈,他身体反应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乖乖缩进田中的怀抱里,坐在田中敞开的两条腿之间,不再说话。好想你,白天一起工作时也是,来这里的路上也是,一直在想你,田中贴在他耳边说着,而后又隔着单薄的衣物,去亲他肩胛上一块嶙峋的骨骼。京本心想,他只是想要确认我已经消气。

难道要继续这样下去么,京本想,对严峻的现实永远避而不谈,他有足够底气能问出口的问题也就只有那些:你在想我吗,你爱我吗,此时此刻我们在一起快乐吗——那些他心知肚明会得到何种回复的问题。他其实已经有点忘记了自己生气的缘由,他想着,要不就当作一切情绪都已消化解决,快点翻过这一页好了。

他转过身,抬起腰跨坐在田中腿上,主动摸上田中的侧脸,低下头去亲吻,在被吮咂着上唇时张开嘴,探出一点舌尖来和对方纠缠。京本不知道其他交往时间不短的情侣是否也都和他们一样,对深入的言语交流缺乏兴趣,更乐于把时间用在接吻上。田中搂着他,手伸进他t 恤里摩挲在他背上,手掌的温度贴上去揉得京本腰一瘫软,直往人身上倒。

头埋进他锁骨间的时候田中又掀起他上衣前摆,卷好递到他手里,亲了亲他耳垂让他自己抓好,然后贴近去舔他颜色极淡的乳头,手指用了点力掐在他平坦的胸乳上,挤出一点乳肉含进嘴里,牙齿围绕乳晕啮咬出深浅不一的痕迹。他吃痛得倒吸一口气,咬着自己蜷起的手指关节,没发出声音。田中听到他的气喘声愈加深沉,手臂环在他腰间,头靠在他胸口心脏跳动着的位置,抬起眼睛望着他。

要做吗?田中问他。

去床上,他说,不要弄脏我家的沙发。他拉起田中向卧房走,中途田中从身后亲他耳朵和颈侧,他不为所动,拽着田中的手继续走。

一进房间京本就被轻轻推倒在床上,田中亲吻他的方式极为厮磨,他舌尖都被吸吮出来,嘴唇也被磨得湿润肿胀,一直亲到他舌根酥麻,有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了才肯放开。

好像很久没做了,田中说话时鼻尖蹭着他脸颊,问他,有多久了?两周?三周?他神情缱绻地闭起眼睛,没有回答。きょも这期间有自己弄过吗?田中一边问他,一边将手伸进他裤子里揉他的阴囊。京本咬咬牙,说当然。然而只是被摸了几下,他性器就立刻硬起来。

田中没再说话,握着他的腰专心替他手淫,头垂下去,脸贴得好近地和他接吻。他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缓缓夺尽,性器被覆有薄茧的手掌灵活揉弄摩擦着的快感让他感到几乎无法呼吸,下腹都紧绷着,长腿无意识地抬起,不断用膝盖去蹭田中的腰侧。

没过多久他就射出来,射精时他认真盯着田中的脸,嘴唇翕合着喘气。他什么也没想就张开手臂将田中拥进自己温热的怀抱里,田中又埋进他领口里安静地亲吻他锁骨处发烫的皮肤,耐心等待着他气息平复。

抱在一起待了会儿,田中就低头去解他牛仔裤的拉链了,慢条斯理地剥掉他下身的衣物,再拿出润滑剂熟稔地给他做扩张。

京本不好意思看那些具体的动作,只好移开视线去看田中的脸,一面还不忘配合着被掰开大腿。田中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原本全神贯注的表情忽然变换成有几分狡黠的笑容,看得他发愣了几秒,然后就被后穴里作乱的手指重重碾过敏感点,他倒吸一口气,眼泪差点落下来。

别玩了。京本说着,用自己的手掌盖住眼睛,细瘦的脚踝搭在了田中的肩上。他听到田中低声地笑,随后窸窣的声响大约是在拆安全套。一开始田中担心弄伤他,只将性器前端浅浅抵进穴口,他于是放下腿去夹田中的腰,小腿交叠起来将对方往自己腿根里压。

即使这样田中的动作也仍是和缓的,性器很深地肏进去后慢慢地磨,偶尔蹭到敏感点上就能感受到他体内一阵收缩战栗。田中手掌按在他小腹上,逐渐将不留余地肏进紧窒甬道里的性器向上顶。他眼睫紧闭,只剩下失了音调的叹息。

田中放开力气肏他,胯骨一下下撞着他臀肉。和他接吻,吞没他的喘息声,困住他舌头的同时伸手去揉搓他薄薄的胸部,指尖拉扯着乳头。高潮叠加下京本从里到外都变得湿漉漉的,前面流水不止,后穴被肏到肠液混着润滑剂沿着大腿往下淌。

结束后京本完全脱了力,靠在柔软的羽毛枕头上,眼睛也完全闭起。田中起身去丢打了结的安全套,他听到动静忽然睁了眼,低哑着声音问对方去哪里。田中笑着回到床上,圈着他的肩膀亲了亲他脸颊,回答说哪里也不去。

是真的就好了,京本这样想着,心里隐约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想起最开始的时候,田中在一次接吻后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喜欢你。他还记得自己当下反问过田中,会喜欢他多久,此后对于田中曾给出的答案也已经回忆不起。

他觉得太累了,性爱带来的愉悦仍占据着头脑,他不愿再去想,只任由自己靠在熟悉的臂弯里。阖眼放空了几分钟之后,他对田中说:好渴,去拿点喝的东西来吧。田中应声起身,短暂离开房间又折返,带回两瓶冰啤酒。

京本靠在床头,倦怠地曲起一条腿,被子从他膝盖上滑落下来。田中将打开的整瓶啤酒直接递到他手里,顺势在他双腿之间坐下,先拿自己手中的酒瓶去贴了一下他膝盖上的皮肤,他被冰镇的触感激得抖了一下,想要躲开却被按住了大腿。田中只是看着他,动作很轻柔地用手抚着他大腿内侧,没有说话。

树,他停顿了一下,说,对我的话,大概还会喜欢多久啊?

我不知道,田中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回答他说,我其实想象不出,如果不再喜欢きょも了,自己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那要是遇到了其他喜欢的人呢?京本追问着,很快又自顾自地呢喃起来,他说,树是不会对我说谎的,大概会来告知我这件事吧,之后呢?

田中笑了笑,神情显得有些疲倦,仍是尽量坦诚地对他说:对于没发生的事情我没法做出保证,但我觉得,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这答案在京本看来很了不起,令他几乎完全动容,可内心还是感到沉闷又空洞。他知道田中是真心这样觉得,只是真心话里也没有什么对他钝涩的不安能够有所慰藉的内容。

tbc.

Chapter 2

3.

在加油站等待的时间里,坐在驾驶室,田中感觉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与京本的对话,不停地上划着翻看起聊天记录。

大约是两周前起,对话内容开始变得仅限于:他说今晚来我家吧,京本回复说已经和人约了喝酒;他说收工后我去找你,京本回复说要在父母家留宿。如此种种,直到今晚他发信息说,我想见你。彼时他已驾车在途中,却再次得到了“今天很累,想要休息”的含蓄回绝。

打开车窗,汽油的味道充斥着空气,让他有了头疼的感觉。他重新发动引擎,调转方向回家。路上他只觉得愈加烦躁,被京本疏离对待的失落感受缠绕在他心里,而他仍是毫无头绪。他想京本大概是厌烦了和自己交往这件事,只是还没考虑好如何对他摊牌。

最近见不到京本的时间里他足不出户,始终拉着窗帘,日夜颠倒地睡觉。全部精力被用在工作时间使自己假装一切如常,到了独自一人的时候就沉湎在寂寞空虚里。偶尔他试图摆脱这种状态,想着不过是一段将至穷途末路的恋情,只要京本肯给他个痛快了结,之后大不了几次醉酒,几次与其他人做爱,总会走出来。

可这样想着他又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京本已经很久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一起工作时也都似有若无地回避着他,这令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本以为和京本见面就能终结一份痛苦,结果却是变本加厉,愈演愈烈。在他心里,从未有过对一段交往关系倾注了如此深刻的含义,以至于无法接受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

回过神来,他已经驱车到了京本的公寓。站在门外,田中没打开门锁,也没按响门铃。只是悻悻地站着,对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无法积聚起足够的勇气。过了不知多久,京本忽然从里面打开门,两人都吓了一跳。

嗐,站在外面做什么?京本抚着自己胸口,轻声对他说,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摇头,慢慢回答说,我还没想好。京本叹了口气,说先进来吧。

坐在客厅,他问京本,不是说累了,想要休息?

我猜你会来的。京本说着,低下头没有看他。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原本他只是想告诉京本:如果厌弃了一段关系就尽快抽身,别不敢做出伤害别人情感的决定。无所谓好坏,他以为自己只是受够了束手无策的等待,因此迫切地需要一个结果。

可真正看着京本的脸,听到京本所说的话,他又不能够确定了。他想了很久才迟疑地说出口:感觉我好像就快要被抛弃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沉寂,他说,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再和我私下见面,我想きょも应该是,对于我已经厌倦了或是什么的。他越说越觉得浑身乏力,连自己的伤心委屈也无暇掩饰,他问京本,我们之间,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其实,我也还没想清楚。京本露出忧虑的神情,缓缓说道,也不是厌倦或后悔了和树交往这件事,可具体是什么,现在我还没办法好好说出来,所以才想着不如先不要见面了。

你是认为这期间我会不闻不问,当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田中突然疾言厉色,随后态度又立刻颓丧下来,放低声音说抱歉,我不是在质问你。

京本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关节,看起来不打算再对他有所回应。沉默持续了足足几分钟,他对京本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受伤,你甚至都没和我商量过就认定我会无法理解你。きょも,对我说点儿什么吧,什么都可以。而京本始终一言不发,田中看到他闭起眼睛,知道这意味着他已经对沟通失去了耐心。

已经不想再看着我了吗,田中苦笑,收回了自己痛苦而温柔的目光。京本摇头,转身背对着他时却又坚定地说出:回去吧。

听到田中关门离开的声音,凝滞的十几秒钟,京本蓦然起身跑向房间另一端临街的窗前。

透过玻璃窗,他静静注视着田中走出他的公寓,穿行过十字街口,头发被路灯染成金色,沥青地面上映出颀长的影子,最后隐入深蓝的夜色之中。他内心感到孤独而平和,仿佛在看着自己的人生离他远去。抬手摸上自己滚烫的脸颊,有意想外的泪水汩汩淌进指缝里。

 

一周后,晚间音乐节目的候场间隙里,原本各自等待着打发时间,森本提起昨天在群组里讨论过的聚餐话题,一时急于要大家探讨出一致结论。若是往常,京本大概会作出烧肉或是割烹的提议,田中则会记下他具体的要求,随后在其他意见出现时反复强调提及,以确保最终得到不与京本意愿相悖的决定。

而此刻他们坐在休息室长桌相距最远的两端,默不作声,谁也没看向对方。过了几分钟,谈话的气氛冷淡下来。其他人先后走出房间,田中也罕见的跟随人群离开,只有京本还坐在那里,侧着头听森本滔滔不绝地讲话,仍是没什么回应。

是太累了吗?森本对他说,看起来兴致不高呢。

我们分手了,京本给出直白的答案。森本霎时一脸愕然,半天才缓过神来,急忙追问他:你恋爱了?是跟谁啊?他沉静地笑了一下,说,你不是早猜到了么,和树。我和树,我们之前在交往。

不是,我没猜到。森本说,我以为你俩只是那个,就,你知道的,像树之前那些关系一样。森本讲话的音量微弱下来,似乎是对京本也是在对自己说:因为本来就很亲密吧,从以前就一直是,きょも和树两个人,我还以为只是顺势变成了那样各取所需的关系,所以才会觉得没什么要紧。

有什么关系不是各取所需的吗?京本笑着反问。又说,不过现在也的确没什么要紧。

说谎的吧,森本吸了下鼻子,表情忧虑地看着他说,你明明一副伤心得快要死掉的模样。

又被看穿了啊,京本心想,但也不至于快要死掉那么严重。只是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感伤什么,也改不掉在人群里总是安静地观察着田中的旧习惯,像个孤独而悲伤的暗恋者。

不过绝对不能够对视,他想,树一看向我,我就会心软得一塌糊涂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提复合。

他心里清楚,分手并没有改变他们实际的关系。他对田中只有毕生无限度的信任和依赖,而田中所给予他的——一份几乎突破理性和现实界限的温柔,某种程度上也是根本没有期限。一旦他主动去和好,田中就会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们之间的一切根本没有结束,也无法得到解决。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和树的事。他问森本。

与其说是被我看出来,森本笑了,对他说,你们好像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吧。看着他瞪圆的双眼,森本解释道:不是吗?休息室里即使大家都在也要两个人黏在一起,其他人都在说话你们就暗自眉来眼去,树时时对你有那些奇怪的肢体接触,你也是一副理所应当乐在其中的态度,任谁看都会觉得你和他睡了。

啊啊我不要再听这种事了!京本作势捂起耳朵,脸故意皱起来,眯着眼睛。是你非要问的啊喂,森本推了他肩膀一把,抱怨吐槽他说,别表现得我好像窥伺你性生活的变态一样啊。两人都忍俊不禁地对着彼此笑起来。

可是,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在心里叹气。

其实我有看到过哦,以前,上学的时候,被きょも画在笔记本上的那些,关于树的画面。森本说着,无辜地眨起眼睛,再次向他展露出温暖的笑容,说,没关系的,这不是挺好的嘛。

忽然他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交往时百般隐秘不宣的心事,此刻终于能够毫无负担地一一坦白。关于爱意和犹疑,软弱或是坚定,和盘托出也没有关系。他意识到根本不必如此纠葛于内心,即使有关一段爱情的一切都仅对自己保留着也是可以的。只要下定了决心。

 

4.

聚餐时间最终确定在五天后,看到聊天群组里的地址信息田中就猜到是由京本代为预订的高级料亭。他因工作迟来,走进装潢靡靡的包厢时众人已经喝到第二杯,留给他的只有京本正对面的席位。

高地唤侍应来替他点酒,他向桌上扫视了一眼,看到森本在高档料理店里也坦然拿百利甜兑淡奶油的荒诞行径后无奈笑了一下,而后目光落在京本面前的白兰地杯上,平淡地说,和他的一样就好。京本嘴里漱着纯白干邑,始终微笑着,偏过头听身旁的人交谈,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

那天之后他和京本没再有过交流,也不是故意回避或是觉得尴尬,恋爱交往的关系在两人间已经被宣告终结,但这不过是他们彼此之间多层关系中的一段,京本和他对于这份认知抱有绝对的默契与共识。

情感上的牵绊旷日持久地滋生于他们相互间,复杂且深远,被消减的只有最浅显的一重身份而已,没有为此大动干戈来应对的必要。他甚至不需要与京本对视就能感知到对方一举一动中静默涌动着的情绪,发现这件事时田中不由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幸好自己还没错过任何京本展露内心的无意瞬间。

凌晨时分,京本已经尽显醉态,要不是田中来与他分饮同一瓶白兰地,他大约是怀着将自己一整瓶昂贵存酒全部喝光的心情在酗饮。头昏沉沉的,对于这样的行为他说不出什么具体的缘由,说是在赌气也好,或是希望获得田中的注意,他自己并不能厘清。

离开时他走在前面,有些踉跄地下楼梯,步履迟缓。田中从身后跟上来,手掌托在他肘部扶住他。其他人在后面走得拖拖拉拉不见踪影,楼梯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你闻起来有香水味,他问田中,是新换的吗?

没有,田中停顿了一下,回答说,不是我的。

他低着头继续走下去。那么,是已经有在见的人了吧。他说。

什么?过了几秒田中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向他解释说:没有那种事。可能是工作时沾到的,我没注意。京本听后无声地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在犯傻,感觉却没有很糟糕。没喝醉的时候可决计问不出这样的话来,想到这里他又感到十分尽兴。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去亲吻了一下田中的嘴角。田中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波澜,但很坚决地向后退开一些距离,对京本说:你喝醉了,きょも。别做等你清醒过来绝对会后悔的事情。

亲亲我,京本探出身子,下巴靠在田中肩上,半眯起眼睛,含混不清地说,好想要树抱我。他低头看了京本一会儿才说,不行,你已经烂醉掉了。

就只是因为这个?京本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投向他的目光满是忧愁。在得到田中轻声的肯定后京本又很快释然,说太好了,还以为是因为树对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不是的,田中对他说,横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点,然后贴近他的耳根轻柔地哄他说,我不想现在和きょも谈这件事。明天你醒来,如果还愿意的话,打电话给我好吗?

到这句话为止就是京本宿醉的记忆里残存下的全部了。不过那之后的几天里,他既没打给田中也没传过任何简讯。久违的酒精侵蚀让他胃痛了两三日,心里却不像身体上那样难受。

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只有田中能够让他觉得快乐。旁人眼里他是遥远的、冷淡的,只是和田中在一起他就不由自主地发生改变,变成截然不同的人,或是缱绻求爱的猫。以前他总忍不住在想,要是田中遇到其他人,爱上其他人,对待其他人温柔更甚于对待他,那该是多么苦涩的事情。

感情并不会随着关系的转变而骤然消散,京本对此深谙于心。就再等一等也好,他想,让一切沉淀得再久一点,也留给田中做决定的余地。他不知道这会是多长时间,或许要等他的想念积转成为一份令他难以承受的愉悦的痛苦,到那时他就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不是仅受限于某种既定关系的专一,而是出于让自己只属于对方的纯粹渴望。

 

适逢仲夏,进入舞台剧排练期后京本的工作繁重程度骤增,好在他勤勉努力又有天赋,完成得总归顺遂。感情的事被他完全抛诸脑后,自然没注意到工作日历上和田中的再度重合已经是相隔数周的深夜电台放送。

工作时他们都十分专注,并不谈论不相干的内容。即使他相对状态疲惫,田中和他彼此搭档过分合拍,完成节目效果并不吃力。结束后京本先去了盥洗室,随后才独自走到电梯间,等待着的只有负责接送他的工作人员。他一路搭乘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途中和工作人员稍有闲谈,行至车前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站在被拉开车门前,他忍不住问道:树没有等我一起吗?
啊,田中さん今天拜托了其他同事先送他回去。年轻的助手回复他。

后来他坐在车里,整段路途他都没有任何印象。他隐约记得沿途透过车窗所看到的景象,却无法拼凑出自己当下的任何一段心情,连带着过去几周的记忆都变得褪色空白,只是模糊感知到自己独活度过一些日子,安静而孤独。京本用手揉了揉眼睛,脸埋进手里,周围寂静到他听得见自己尽力平复的呼吸。

车驻停在距离他的寓所最近的街口时,他终于开口说:抱歉,田中树家的地址您如果知道的话,请现在送我过去好吗?

tbc.

Chapter 3

5.

午夜,京本来到田中的公寓,门锁的密码只输了一半就停下来,仿佛来到这里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身体疲乏地蹲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前的地板。没过多久,田中从里面打开了门。在门厅昏暗的灯光下他仰起脸,望向田中的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和酸楚。

时间分秒流逝,田中无言地与他对视,直到他不能再忍受这份绝望的沉默被延续下去。京本倏地站起身,双臂环上田中的肩膀紧紧拥抱住他,转向他,嘴唇蹭过他颈侧的筋脉,用只有他能听得见的音量说,对不起。

什么,きょも?田中将手抚在京本脑后,和他相拥,轻声地问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知道,京本说,或许我不是一个好人,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两个人交往的时候,树已经照顾了我很多,我却只想着自己那些无谓的烦恼和痛苦。

和我交往让你觉得痛苦?田中听后忧虑地反问。

不,不是这样。他认真对田中说,和树交往是我所经历过最开心的恋爱,是人生中幸福而美好的事情。京本顿了顿,长吸了口气,而后费力地说着:可我就是忍不住在想,到什么时候你会觉得我无法忍受了,然后离开我。一直以来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没有回报过与你相同的付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一切并不值得。

让我说完。田中想要说点什么反驳他,被他率先截断。他继续说:之前我不愿意说这些,这样的沟通对于我而言太困难了,我不像树那样善于表述自己的想法,却又期待你给出我想要的回应。有时候你没猜中我的心思,我就无法控制地认为是你不够爱我或是并不需要我。

原本我以为自己不想再受困于这类俗气的情感纠葛了,京本终于抬起头,看着田中的眼睛对他说,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我不想要的只有你离开我。是因为树的存在才有了我对于被爱的期许,一想到树也许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看待我了,就觉得完全接受不了,京本自嘲地笑了笑,说看吧,我真的是非常自私的人。

我是不会那样轻易就离开きょも的。田中叹息般地说着,手掌以安抚的力度摩挲在他后背上,并继续说道:如果我曾经为你做过什么,坦白来说,那也其实是为了我自己。

因为我想要做和きょも最亲近的人,想要向你靠近,被你需要,成为你在面对任何事情时最先想到的人。田中坦诚地注视他,说,所以别再为此道歉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事实上,是我更离不开きょも才对。

盯着京本明亮的眼睛,田中的表情忽然变得忧愁,他说,之前也是一样,我从没对其他人说过那么多次数的喜欢和爱。对除你以外的人,我都觉得这些话很难说出口。只有面对きょも时不一样。虽然也是难以启齿,但我实在担心,如果不时刻让你知道我的感受,很可能我就要失去你了。

当然,要是你没想过把那些告白当真的话,我可能也会表现得配合。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实际上我会感到很伤心的。田中说话时双臂搭在他肩上,手指在他颈后放松地交叠,轻轻揉搓着他的发尾,就这样低头温存地看着他,他湿润的眼睑,灵巧的鼻尖,涨得粉红的滚烫脸颊和耳朵。

京本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时又不敢抬眼看对方,只是转过头说,我们能不能先进去。

进去之后呢,田中捧住他的脸转向自己,坚定地和他对视着问道,进了我家之后,你打算做什么?京本再次被这份收放自如的姿态烦到,抓着田中的衣襟拉近,想要贴上去亲吻时却被躲开了。田中摊开手,同时身体向后仰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我不和前任做那种事情哦。

哈?京本有点恼怒地盯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对人宣称和我分手的吗?田中故意戏谑地反问,又说,喝醉了就来和我纠缠不清,酒醒后又是一副对我挥之即去的态度,只管将我放置着不理睬,这期间我完全难过得快要死掉了。说着他有意露出十分心碎的表情来,以平静却哀伤的语气下着定论:简直是最差劲的分手对象了。

真的吗?再一次京本目光深刻地望向他,对他说,如果今天我不到这里来,树也是不会再主动来见我的,对吧?他正沉默地思考着如何回答,却又听到京本说:要是就这样暧昧不明地反复拉扯、进退下去,对于树和我来说也是绝对能够做到的,我想。只是我们,真的还要回到那样的关系吗?

终于田中上前一步,双臂环抱住京本,嘴唇贴着他的脸颊对他耳语道:对不起,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又说,也许我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已经不是きょも想要的人了。也可能是我太伤心了,以至于不敢相信你在和我分手过一次之后还会想要我。

就对我说吧,きょも,田中以近乎乞求的态度说着,说你是来和我复合,说还是想要同我交往下去,或者其他意味相似的话也好。

抱歉哦,树。京本弯起嘴角,带着笑意说,可我不是一见面就已经道歉了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田中的手隔着衣物抚摸他的腰部,他们开始接吻,再熟悉不过的唇舌濡湿交缠着。京本的嘴唇被吸吮得发烫,于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几根手指轻轻触碰上田中的下颌,接着没忍住含混地说,树,胡茬长出来了呢。

忽然两人都笑起来,田中低下头笑得无声,手臂还压着他后腰将他扣在怀里。他顺势推着田中跌撞进屋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抵在玄关的墙上继续舌吻,手掌也进一步探进衣服里,一路从后腰揉捏到前胸。

 

6.

关上门后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到他被含住舌尖激烈吮吻的水声。京本感觉被吻到几乎快要缺氧,单薄的T恤下田中用手指轻掐了一下他的乳尖,他立刻急促地倒吸着气,手推着对方胸膛将脸转开了一些。他需要足足几秒才能缓过气来,其间并没注意到田中在安抚似的亲吻着他的耳垂时还利落地松开了他的裤子拉链。

田中的手伸进他内裤里握住他半勃的性器,前端在灵巧的抚弄下变得湿滑而黏腻。流了好多,田中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随后没等他有所反应就拉开他的内裤低俯下去。他下身的衣物都被褪去,掉落堆叠在脚踝处,田中跪在地板上给他口交,手掌从后面扶住他大腿作支撑。

性器被温柔细致地舔舐着,舌尖抵住铃口嘬吸几下就让京本难以承受,下腹感到没有休止的热意翻涌,他身体后仰靠着墙壁,自胸腔里溢出几声克制的喘息。田中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他屁股上,之后掰着他腿根做出一记毫无预兆的深喉,整根吞入他的性器,顶端霎时被包裹在极度柔软的喉咙里。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射在田中嘴里了,因此一下涨红了脸,轻推着对方的肩膀想要向后躲。

没想到田中也顺从地放开他,只是还维持着跪下的姿态,由下至上望向他,同时将自己两根手指伸进口腔里舔湿。京本轻微地晃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瑟缩着想要夹起腿来,田中已经再次顺延他胯部的线条吻上去,脸埋在他温软的小腹,舌头卷进肚脐舔得他一阵颤栗。田中亲吻他的身体像是含着一块奶油,下巴上的胡茬摩擦起来刺得他生出许多痒意。

指节没入后穴里时京本的腰都挺直了,田中按着他的侧臀将他身体向下拽,手指深插进去,明确地探寻在窒热甬道内,一面贪恋地舔吮着他胸腹的皮肤,一面抵着他体内的敏感点指奸。无意间仰起头看向玄关的镜子,京本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是虚坐在田中的手掌上那样,后面穴道逐渐被插出丰沛的水声,前面也是湿淋淋的,连绵汹滚的快感使他止不住地颤抖与叹息。

又一次高潮来临,他性器前端流水流到铃口微微刺痛发疼,后穴收缩着痉挛,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用前面也能潮吹欸,田中抬头亲吻着他的脸颊说道,变得好湿哦きょも,真厉害。

淋漓的余韵令京本难以控制地落下眼泪来,后腰被牢牢按住,他半受钳制地扭动着腰,结果是沾满体液的手指愈加深入地肏进他后穴里。田中直起身来和他接吻,一时间他感到浑身绵软无力,只是安静靠在对方怀里喘息,任由自己被缠绵地含住舌头吸吮,连田中刚咽下他的精液就来和他激吻也顾不上嫌弃。

可以做吗?听到田中这样问,京本心想真是狡猾,他下身寸缕不着湿滑得一片狼藉,而一言不发做到这程度后忽然记得问他性同意了。

但转念一想,田中确是向来如此,对于取悦他的事情要甘愿做到何种地步深谙于心,却不曾将他分毫的回馈当作理应的东西。他没有直接答复,心里确乎是滋生出一些温暖的情意。京本抚在田中身上的手指沿着肋侧向下划,耸起肩部,在配合亲吻的间隙里流露出几声轻哼当作回应,几根长指绞起对方的衣摆让他们贴得更近。

田中手扶着他胯骨将他身体转过去,从背后持续和他接吻,同时推着他走进客厅里。京本跪立在沙发上支撑着靠背,田中解开裤子,发烫的性器顶在他腿根蓄势待发,而后握住他的腰将他按向自己。

已经高潮过的穴道湿软异常,坚硬的阴茎一下捅到很深入的地方,京本瘦窄的腰即刻便塌出诱人的弧度,田中又将手挪到他的小腹向后压,体内性器插得他呼吸一滞,虚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在艰难的俯仰间手腕被骤然握住,田中低下头轻轻吻着他的耳垂,诱哄般地牵起他的手放到湿糜的腿心里。

他被肏得很深,以至于自主意念变得愈加混乱迟钝,几乎完全被支配着濒临脱力的肢体。手指还蜷曲着就被强制按在下体交媾的位置,连同他的后穴到掌心和指缝间一并被肏得水淋淋,而沉浸在手掌一同被肏着的意识之中令他心神更加摇摇欲坠。

不行,已经跪不住了。京本娇软地抱怨,声线都随着酸麻的腿根颤抖起来。田中听后短暂地从他体内抽离,沉默地转身揽着他倒在沙发上,分开他的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京本再次抬起腰,让性器能够顺滑地埋进软嫩的穴道里,他感觉自己连胸口都被堵住了一样,只好用力抱紧对方的脖颈,依靠着田中的肩膀低喘呻吟。

再度被潮水般的快感吞没时,京本感到自下腹到后穴内蔓延着可怖的痉挛,屁股里极力夹着的阴茎将他肏得上下颠簸,心脏霎时被抽紧了。他强支起头来与田中对视,一副意乱情迷的表情说射在里面吧。说完两人又都觉得羞赧,他脸埋进田中颈肩处不再抬起,田中轻笑着贴在他耳边问他:会难受的,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京本呢喃低语,又沉思似地说道,我想要树射在里面,要是不会生病的话还想要就这样夹着睡觉。田中被他撩拨得怔了一下,而后双手掐住他饱满而柔韧的臀肉挤压,又深重肏了十数下之后才长久地射精在他体内。

性器一拔出,原本被堵在里面的浊白体液就顺着穴口缓缓淌下来,京本还没回过神,田中的手掌已经顺着他腿内侧摸上去,流出的液体被悉数揩尽,随后手指施力挤开臀瓣送进后穴搅动,再揉碾着将淌落的精液推回穴道里。京本遭不住他捅回去翻覆的手指,紧咬着下唇才没让叫声溢出来,只是发软的腿根完全无法支撑,整个人失神地摇晃了几下就瘫坐在他膝上。

他认真盯起京本的脸,形容清丽隽秀,面色尚未褪去春潮。忽然他抬起手,轻柔地擦了擦京本脸颊上眼泪流过的痕迹,和缓地开口说:不和きょも在一起,我都快要变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京本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言自语般慨叹道:刚做完就能说出这样纯情的话来吗。田中被他逗得发笑。他也虚弱地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仰起脸来与田中对视,他说:但是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感受。连我也觉得是树更在乎我的,可前段时间里,你和我分开的时候,我好像真的已经不知道了。

田中安静地听他说话,牵着他的手,十指轻轻交扣在一起。在他说完后缓缓点头,然后就这样面对面坐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必需的言语表达。两人都感到无比放松,心安理得地沉沦在静默里,而这静默即使延续到时间的尽头也没有关系。

 

the end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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